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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服饰文化系列传说之苗族人为什么都喜欢带花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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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难以忍受的饮饿

苗族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富斗争生存史、居住最分散民族的典型代表。苗族服饰文化与自身民族紧密关联,不单体现在穿着方面,而且常以人文教育传说的形式,给苗族群众生活进行伦理道德的启迪,服务于苗族的生存发展,组成苗族独特的服饰文化认同,成为意识崇尚及上层建筑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使苗族及苗族服饰在当今文明社会仍占有重要地位。

由于苗族远古就出现了巫、史、卜、賨、医的分工,社会意识的组成是立体多向的运动形态,相关服饰等传说既有唯心论,也有唯物论,既有天命观,也有非天命观,既有一元论,也有多元论,表现出丰富多彩的现象。其巫、卜现在多看成唯心论、一元论,其实他们是司事祭祀的始祖崇拜,是原始社会信仰、天文、历算、概断、占事之源,形成早期的原始巫教、鬼教和后来崇尚的神教、道教,正是南蛮非天命观意识文化的基础。而史、賨、医属唯物论,掌管史教和生产的史、賨,与巫、卜相互斗争,一部分融入天命观的道教,一部分发展为生成哲学三本论,用唯物宇宙观来对待事物。特别苗族的司史,在升华为司事历史观念、道德礼仪的同时,各地都有司事具体的人文伦理教育的尊老,善于以具体的事象传说,告诫苗民子嗣行事为人。花垣地区的司史称为“巴江嘟”,注意结合服饰领域的素材对民众施教,形成大量服饰文化富有哲理的生动故事。

这里,以龙炳文、王子安、石川等以前搜集的资料,分别从女银装、女儿虫、制嫁衣、常包帕、花围裙、女系縏、绣花鞋等方面,进行归纳和少量调整。

花围裙——显示勤劳智慧与遮丑健身的重要标志

(题注:湘西花垣的每个苗族妇女、姑娘都喜欢在胸前捆个縏带围裙,既有利衣服的净洁,又有多种用途:春种秋收,摘瓜采菜,打草拣果,方便收装; 有时她们还将围裙搭在头上遮荫防热;有时用围裙把多余的东西包好放在背笼背走; 有时可把围裙铺在山地让小孩坐、睡以方便劳作等等。尽管如此,外人总以为苗族女围裙是件奇特的装饰品,而她们自身内涵就是件显示勤劳智慧和遮丑健身的重要标志。苗族妇女的围裙,汉族人叫围蔸,如今苗族人有的也以汉话称为“麻裙”,表明纪念苗族麻氏祖上首先纺织出麻布的功劳,而不论苗裙是否用麻布做成。但依古朴濮语来说,围裙称作“恰气”的多为常见,直译其意就是“遮肚”。捆上围裙成了苗族女人的日常生活习惯,不管上山劳动还是赶场做客,都要把围裙围在腰上。围裙上沿镶有一幅浅色或花色的花边,两边缝钉着两条织有各种图案的縏带,裙下摆两角要绣或挑有心爱的花纹。配上镶有花边的苗族服装,使她们显得既更加朴实,又格外活泼,既苗条风韵,又丰满健美。而内在因素是因为苗族自古多受伤害,多次迁徙相对稳定后又生活在环境恶劣地域,造成人口数量少、生育状况差,更需要注重生殖,保护生育。以致在穿宽腰大裤时把裤腰左折右叠以护肚护裆的基础上,外面还要以围裙再来“遮肚”,这含蓄的“恰气”遮肚更重要的用意就是“遮裆”护身。所以一般都用自织牢实并经过染青的“家机布”做成,长要2尺多以垂到膝部,宽至少要一尺多以盖住前下身。)

花保式

苗族围裙的式样有多种多样,概括起来有三种:一种名叫颛式围裙,即“恰气颛”。它自上而下形近三角形连着长方形,但上端不是角而是近似半圆,内有各种刺绣花纹和沿饰;裙中部两边穿有縏带连到后腰捆住,把女子身段的曲线美勾勒出来。如此蜂腰显现,两峰突起,花开富贵,风韵频来。这种围裙较短,下端只齐衣边(但过裆),看上去就像贴在衣服上一样,所以又俗称为“巴裙”。这种裙是驩兜后裔巴人的创举,也是巴人妇女的特殊装饰品。

其二名叫熊式围裙,即“恰气熊”。是古代熊鬻女人的衣着艺术装饰品。裙面用布长方形,由于上端打折连裙腰,穿着时展开成梯形。裙腰和裙面左右下角分别绣或挑有精制花边,裙腰两边钉耳系连縏带,以利往腰后捆住腰身。这种熊式围裙只围腰下至膝,遮住前面裤子上段。看去就像一幅门帘,把“肚门”遮住。女子着此裙走起路来,随风飘动,韵姿别具一格,威武壮观,所以叫“官宦围裙”,说明是熊鬻后裔女人的氏族标志装束。盘瓠蛮后裔的女人亦佩戴这种围裙,表示她们的围裙与“官宦”相关联。

其三名叫桶式围裙,即“仡恰僚”。裙体用长方形布料,上边褶叠连住窄裙腰,长的垂到脚面把腿部下身全部围住,穿时围满周身形成桶状。裙面既有美丽的挑绣花纹,也褶有百褶纹路,俗称“百褶裙”。 百褶裙亦有长短两种,多以麻、丝混纺织品而成。讲究的裙体多用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色纹布料相间缝连,面上悬钉着各式花纹的贴花吊条。特别贵气的还有在裙面和吊条上钉些名贵鸟羽,这就是著名的“百鸟裙”。 桶式围裙是僚人后裔女人的特殊标记装饰,它是从僚人的桶裙发展来的。

凤凰式

颛式围裙本来源于用来防止污染上衣的一块布,熊式围裙也同样是源于用来防止污染身段衣裤的一块布。至于桶式百褶裙,本来就是古代僚人的裤子; 而外围的多段不同花饰吊条,其实是纪念先人迁徙时穿山越岭被刺棘钩藤剐烂衣裤的艰辛历程的象征,年长月久进行美化装饰而成为习惯和风尚,逐步演变成了湘西花垣等苗区姑娘多层的遮肚遮裆、保生殖享安康的装饰品。

围裙 花保式

苗族围裙文化伦理厚重,为了很好地一辈辈教育后代,在苗区却传说着许多离奇的故事,以教育苗民子孙善施善谋、彰显正义和勇于智斗邪恶,让人听来趣味横生、通情达理而颇受教育。

传说古时的夜郎苗区,来惹寨有个叫有才的人,这里的人们习惯把人名和姓氏或寨名来连称,都叫他做有才来惹。他有四个儿子,讨了三个媳妇,只有满崽没有婆娘。这年大年初一,三个媳妇都要走娘家。临走前,他对三个媳妇说:“你们回娘家拜年,大媳妇坐半个月,带干柴一块回来; 二媳妇坐七八天,带些红心萝卜回来; 三媳妇坐三五天,带些无脚团鱼回来。大家一路去来一路转!不要耽误时间。”

三个媳妇动身了,走到夯都寨岔路口时要分开,忽然想到公公的交待。可就是想不透公公讲话的意思,结果都急得烦躁了,便在路边坐着发愁。恰巧夯都寨的代莲姑娘在路边放牛,看到她们三人这副愁容,忙问根源。三人把公公的话重诉一遍,代莲了解原因后,说:“这还不简单!大姐去半月是十五天。二姐去七八天也就是半个月,三姐去个三五天同样也是半个月。当然一路去一路转嘛!再说‘干柴’不是干腊肉吗?‘红心萝卜’不是鸡蛋吗?‘无脚团鱼’不是糯米粑吗?”三姊妹恍然大悟,拜谢了代莲夯都各自拜年去了。

正月十五这天,三个媳妇各带礼物回家了。有才来惹感到很奇怪,仔细一问,才晓得是代莲夯都点破的。这样,有才一面叫他满崽准备参加“跳月”唱好苗歌以利求亲,一面便请媒人上门说亲,要将代莲讨为四房媳妇。

事情也巧,代莲夯都喜欢有才的四子长得乖,虽然肚才差点,她也愿意了。后来代莲果然成了有才的四媳妇,有才来惹就把家业交给了她来掌管。由于代莲会划算,家里就发财了。人人夸奖有才来惹道:“你家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四媳妇!”随后他家在方圆苗寨出了名。

谁料夜郎王看有才来惹这个四媳妇怪聪明,就想霸占她,便叫人来向有才“借布遮天,借粮填海,不然就贡上一头能生崽的黄牯来,否则就要拿她四媳妇作抵,送到宫里去。”

有才来惹接到头人传来的夜郎王口诏,愁眉不展,进退两难。代莲就问:“公公有什么为难的事?饭水不吃,这样忧愁什么?”有才就把夜郎王派人来为难的事说了一番,代莲说:“不要紧,您老人家放心!到了那天,有我去办。”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夜郎王再派人送传票,代莲夯都二话没说,拿着传票就跟着去见夜郎王。夜郎王问:“你家公公不敢来?是不是遮天的布和填海的粮没准备好呀?又或许是你自己来作抵了?”

此刻,代莲拿出一把尺和一个木斗,代替公公送上公堂:“启禀大王,请你用尺量天,用斗量海,好让我家替你准备布疋和粮食。”说得夜郎王不知所措,无言以对,想了又想就再问道:“不管怎样,那你公公怎么不来?”代莲夯都答道:“我家公公生崽了,还没满月怎能来见大王?所以派我来向大王交票。”

夜即王“扑跳”一声说:“男人怎么会生崽?骗了我要杀头。”代莲禀报说:“大王,我家公公不能生崽,那黄牯又怎么能生崽呢?”夜即王半天答不上话,只好转个话题指责她道:“到底你家公公大些?还是你丈夫大些?不能没大没小呀?”

代莲夯都没把夜郎王放在眼里,立即回答说:“穿衣戴帕见公公,解衣脱裤见丈夫,大王你说哪个大些?”夜即王又半天答不上来,当然不好强霸代莲夯都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夜郎王挨了代莲这一番戏弄后,觉得自己脸面无光,正谋划如何再刁难她。恰巧骆越王子来夜郎朝觐,夜郎王就把代莲的聪慧表现和自己的忧虑告诉了骆越王子。骆越王子不信,要亲自去和代莲夯都斗一斗,看看真假。

围裙 花保式

骆越王子是个诡计多端的人,当然不好直接去找代莲斗智,总得找个事由。这样骆越王子就扮做游方人,骑着白脚红马在代莲夯都家乡窜。

有一天,骆越王子看到代莲的丈夫在挖土,就打话问:“挖土郎!挖士郎!锄头落地几百双?”代莲的丈夫是庄稼人,只顾挖地,哪里管它锄头落地的次数,当然也答不出来,只好不理他。但骆越王子天天走马从他身边过,天天照这样喊,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回家就将这事告诉了代莲。代莲骂他丈夫说:“你才蠢呢!怎么不问他:骑马哥,骑马哥!马脚落地有几多?”骆越王子也没注意计算马脚落地的次数,当然也答不出来。自己输了,就下马来问挖土郎:“怎么前几天你答不出来,今天是谁教你这样说的?”挖土郎是个老实人,当即就坦率说是他老婆教他说的。骆越王子说:“告诉你家堂客,明天我到你家来拜望她!叫她给我煮六样饭,九样菜,摆出金边碗来,拿出银筷子来!”

代莲夯都的丈夫挖土回到家,埋怨老婆多事,要她按骑马哥的要求准备好接待,不要失掉他家的脸面。

果然骆越王子来了。他骑着白脚大红马,穿着白蜀布衣,俊逸风韵无比,走到代莲夯都家门就拉住马。代莲一脚踩门槛,一脚在屋内迎接。骆越王子笑了笑说:“你说我下马还是回马?”代莲也笑了笑说:“你说我出去还是转回!”两人都没掌握对方的主动权,都不敢怎么说。明着像是平平过,实际骆越王子斗输了。

骆越王子再看到桌上摆的只是一点点绿豆饭和炒韭菜,竹子碗下放一双芭茅筷,顿感这女子确实不简单,心里越发记恨代莲智慧!再看到桌边摆的是一张新枞树做的板凳,上面油枞还没有干。坐吧又怕油枞沾身失了体面,而不坐又怕代莲当面笑话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但他随口骂到:“枞树油沾身,砍一根就了一根,永远芽不生!”代莲夯都忙接腔说:“油枞沾客身,飞籽又成林!”如今苗民们说枞树砍了不发芽,只靠飞籽才成林,就是以前骆越王子和代莲夯都说定了的。

围裙 花保式

代莲夯都又把骆越王子斗输了,她的聪明智慧传遍苗乡,也招来天宫王娘娘的记恨。王娘娘就剪下自己一绺黑发织成光亮青布,做成一幅漂亮的围腰,想把这围腰往代莲夯都胸前一挂,会使她的智慧即刻消失而变得愚蠢下来。谁料代莲夯都晓得这妖法邪术,只要用狗血冲犯,就可解邪。于是代莲先在该围腰上喷上狗血,在裙沿、裙角绣着精美苗族装饰花纹,再拿自己的縏带套上这绣花围腰的腰头两端,就把这縏带围裙往胸前一挂,显得更加美丽,变得更聪明了。

2019-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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