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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幕后,不该无名 | 专访导演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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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独有很多种,唯独喜欢你,狂欢也无用。

大年初一看电影《无名》

对1999年就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导演程耳来说虽然《无名》已经是他的第四部院线作品但此前他从未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亲身参与宣传现如今这句话已经成了他面对镜头时可以脱口而出的一个本能表达

程耳导演

当然可以说在这部宣传时被定义为超级商业片的电影中该有的商业元素一个不少诸如影帝影后的演技加持顶级流量艺人的卖力出演群星荟萃的演员阵容地表最强摄影机等技术上的突破以悬疑视角拍主旋律题材的创新等等网友也乐于看到原来坚持登报宣传的导演能体验直播卖票的影响力但在这些带有标签性质的宣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作为导演到底想用一部怎样的作品去占据观众生命中的两个小时

卡在电影上映的节点程耳和我们分享了他在这部电影创作过程中的一些经历对导演来说每一次创作都是从影影绰绰到清晰可见的漫长探索而大部分观众在银幕前接受的却只有一个最终的结果所以当电影终于上映一切评价的权利已经掌握在观众手里听他讲讲自己由不确定走向确定的过程等于拥有了另一个重新解读电影的视角这样的视角或许不是让人买票的直接理由但了解这些能让人更清楚自己在看一部怎样的电影一部电影给人带来的思考并不局限于坐在电影院里的短暂时刻

时间退回到眼前这一切都还不存在的时候程耳并没有想到要把这么一个战争时期隐秘战线的故事拍成现在我们在银幕上看到的宏大制作当这个故事还只是在他笔下的一篇小说出发点简单到就是他的个人兴趣再到后来当确定有这么一个机会要拍摄一部民国题材的电影《东亚往事》这个此前断断续续创作的小说就逐渐有了轮廓基本属于信手拈来虽然那时候剧本还没有成型但他对那个历史时期有着充分的了解在《罗曼蒂克消亡史》之后他依旧想用自己的方式把他的好奇观察和思考表达出来

那个年代的丰富体现在各个方面包括当时的人物生活以及各种政治势力的角逐我觉得它的戏剧性比和平年代更加极端

事后回想正是这个完全由兴趣生的起点支撑了程耳的整个创作过程其实在电影筹备期乃至开机许久之后他都没有完成一版足够细致的剧本演员也只知道各自角色大概的走向但就是因为那个足够确定的初衷让程耳在焦虑的同时有了信心他知道哪怕过程艰难也一定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们调整过几次剧本到最后去上海筹备的时候我只是有一个概括性的故事剧本并没有写完有时候很奇怪你不到现场真的跟演员一起等待一个剧本的时候它就写不出来在这次宣传电影的过程中程耳还在与演员回忆拍摄时的困惑王传君的戏都快拍完了最多就差三五天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拿到自己的剧本王一博是大概是拍完前十天拿到的都很晚了但大体的氛围和每个人物的走向我都是曾经跟他们一起梳理过的

程耳拍摄时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他不怎么跟别人讨论剧本从上学拍摄毕业作品算起他就同时担任自己作品的编剧导演和剪辑他也不讳言我讨论剧本的经验比较少但即便是这样的工作方式他也不吝于跟演员在表演上做出尽可能丰富的交流通常都是我跟演员去讨论现场怎么表演或者在演员提前做功课的时候我们讨论整个逻辑和情感的重点

观众观看这部谍战片时也许能感觉这就像在影院看角色们玩儿了一场剧本杀其实创作过程也如出一辙从导演到演员他们都跟观众一样是从只知道大致的题材和走向开始的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次边走边看的冒险

在演员的选择上程耳同样经历了由混沌到清晰的探索

我比较担心的其实是王一博这个角色因为他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之前没有拍过这么年轻的演员对这个年龄段的演员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应该是谁啊后来我觉得还是应该从形象和气质这些感觉入手然后他们给我看了王一博的照片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可以试一试就约他谈了一会儿见面的感觉非常好

虽然是个一直跟影像打交道的导演但程耳在创作最初的小说时完全没有出于职业本能地在眼前勾勒出每个角色的鲜明形象小说相对是天马行空的我写的时候对人物的感受更加宽泛再到小说变成剧本文字在脑海中逐渐成了画面这些角色就像经历过一个水落石出的过程不仅是王一博其他的许多面孔也慢慢地在程耳眼前呈现了出来

都是我写着写着随着剧本具体化或者说细节化之后人物的形象会慢慢浮现出来有了具体的轮廓可能当一个人物清晰了之后在我写某句台词时我会想象这是谁在说王一博定下来之后包括周迅大鹏王传君都是渐渐地你好像能看到这个人物向你走来

特别是这次在电影里跟过往形象截然不同的大鹏最近放映后程耳甚至听说有观众完全没认出银幕上那个戴着眼镜一看就充满了狠戾气质的角色是由他扮演的包括程耳自己的女儿也无法将片场认识的大鹏和生活中的他对上号每每听说这样的意料之外程耳都忍不住为演员骄傲这恰恰证明了演员的可塑性这是表演的意义也是创作的魅力

在之前的一些报道里有个格外被粉丝赞叹的点是说程耳为了让王一博更好地找到状态要求刚进组的他在酒店房间里独处一周的时间在那一周里王一博需要从日常的忙碌中抽身逐渐习惯一个人的世界逐渐习惯叶先生这个角色的孤独

就还是得独处说回到提出这个要求时的目的程耳的想法并不复杂其实他也会时常为自己创造一些独处空间在这样的空间里平常许多来不及细想或者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都可以因为足够安静而找出解法类似于演员上台前总要闭目养神一小会儿时间不用太长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但它必须得存在有了这种客观上的抽离才能在主观上找到方向

有时候在现场如果我自己觉得刚才那一条好像缺了点什么还不是那么理想也会一个人跑到摄影棚外面待着我们的摄影棚外有条河我就在河边独自站一会儿让自己想一想然后回去接着拍

特别是《无名》这种边写边拍的电影当拍摄过程中有很多突如其来的飞页他就更需要留白是这样的留白时刻让他能在各种可能中找出真正的必要我们最后定下的演员是黄磊原本是没有这个人物的在现场飞写出一些片段然后越写越多就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因为飞页我增加了演员也增加了场景这确实是很大的压力程耳一直说自己不是个爱跟人讨论剧本的导演根源就在于他有自己的坚持所有的选择不需要他人评判他得安安静静地想明白自己到底要什么才能开启后面所有的拍摄和表演

包括画面风格也一样有时候甚至是不知不觉地他也会延续一些习惯直到在银幕上看到才能发现这些早就融入进了自己的本能里比如《无名》中有一段经典的打斗戏王一博用窗帘缠住了梁朝伟的头那个画面像极了他之前作品《边境风云》里杨坤的一个动作还有《无名》里梁朝伟反复擦拭袖子沾上的血同样王一博也做出过这样的动作这些无意识早就渐渐成了程耳的潜意识我还挺喜欢拍这种无限重复的动作它们是可以完全持续并且不变形的有一种奇怪的重复感这种感觉让我挺迷恋的包括《罗曼蒂克消亡史》里赵宝刚饰演的角色被铁锹砸得满面伤痕其实原本拍摄的长度比播出版本还要多一倍这些东西都是有相通之处的次数会变得很多动作一模一样它有一种简单的不需要变化的重复

随着作品数量的增加程耳独特的影像特色也在越来越鲜明地显露出来无论从视觉上还是从心理上这些东西捕捉起来还挺有趣的不管是独处飞页还是隐隐呈现的视觉习惯这些都已经和程耳作品是否足够商业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他先抛出一个通过镜头讲述的故事每个观众再去各自解读迷人的始终是这些发现和讨论的过程他自己也沉浸其中

《无名》剧组人员

所以大年初一你去看《无名》了吗

编辑Mia西贝

采访撰文张凡

图片来源《无名》剧组

设计小乙

2024-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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